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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冠疫苗2针不到元这个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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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庄时利和

8月18日,国药集团董事长刘敬桢接受光明日报采访时表示,新冠灭活疫苗预计年底上市,价格两针不到一千元。

很快,这个提前披露的价格引发了很多网友的争议:「太贵,肯定很多人不会去打。」

疫苗奏效的前提是在人群中形成群体免疫,只有打疫苗的人足够多,疫苗才有用,价格则是推广疫苗接种无法规避的问题。

显然,疫苗出现并不代表疫情难题解决。事实上,这可能是一个新难题的开始。

谁家的疫苗第一个上市?

俄罗斯居然是第一个宣称上市新冠疫苗的国家,这事儿搁几个月前,地球上估计没几个人相信。(详情可回顾丁香园往期文章:普京宣布俄成为首个注册新冠疫苗国家,其女儿已接种)

我之前在丁香园写过一文章,讲的是全世界第一个(估计也是最后一个)自己给自己做阑尾炎手术的医生,就是个俄罗斯人。

他是南极科考队的随队医生,结果自己阑尾炎,靠着镜子反光硬是自己给自己开腹然后切了阑尾。

自己给自己切阑尾的罗格佐夫

(点击图片链接可回顾丁香园往期文章)

只能说,战斗民族,生猛得一笔,专业知识过硬,勇气可嘉。

但怎么港呢,在药品、器械和疫苗中,疫苗的审核可能是最严格的。

手术做失败了,算是正常结局,牺牲一人;手术做成功了,名垂青史。一个普通的药,也只有得了这个病的人才吃。而疫苗的接种,是以「亿」为单位的。

俄罗斯有1.5亿人,倘若疫苗出现了严重副作用,哪怕只有0.01%,也可能导致1.5万人遭殃,分分钟可能出现医疗系统挤兑,后果比新冠还扑街。

要知道,当前公开数据显示,俄罗斯这款疫苗还没有进行3期临床试验,此前的1期和2期加起来也只有几十人的规模。

俄罗斯把这个疫苗命名为SputnikV(史普尼克5号),史普尼克5号是前苏联第一颗、也是全世界第一颗人造卫星,可见俄罗斯政府对这个新冠疫苗的重视程度。

真?大卫星了。

抛开俄罗斯不谈,新冠疫苗研发的主力国家中美英,还是踏踏实实地搞研发。

我们列举一下目前进入三期临床的疫苗。

作者自制图(点击可查看大图)

这7个疫苗已经悉数进入3期临床试验阶段,至于注册进入临床前研究阶段的疫苗更是超过百个。

从之前1期2期的数据看,这7个疫苗中的很多还是有望成功上市的,不过时间可能要等到明年春季了(俄罗斯的大卫星除外)。

接下来一个问题是:先抛开价格的问题,你愿意去打疫苗吗?

有多少人愿意打疫苗?

别看现在大家催疫苗催得跟啥似的,等真正上市那天,有几个人会主动去打?

相关调查结果显示,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不太乐观。

根据英国最近对两千多名年纪在16~75岁的成年人调查结果显示,16%的受访者表示不太可能或者肯定不会去接种新冠疫苗;

根据美国的调查,表示不会去接种新冠疫苗的比例更是高达35%;而根据莫斯科共青团员报的调查,52%的俄罗斯人表示还没有做好接种疫苗的准备。

古有叶公好龙,今天则是全球人民好疫苗。

疫苗有两重重要性,首先保护个人,打了你就基本不会得这个病了;更重要的是保护群体,只有疫苗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群体免疫。群体免疫就像一堵厚实的墙,让大多数打了疫苗的人保护少数没打疫苗的人。

就像本文开头提到的,形成群体免疫的前提是疫苗接种率达到一定水平。

大多数传染病疫苗的接种覆盖率要求至少达到80%,比如脊髓灰质炎疫苗要求80%以上、麻疹疫苗94%以上,才能保护那些没有接种疫苗的人。

作者自制图(点击可查看大图)

显然,前面各国的新冠疫苗接种意愿调查数据,是远远不满足这样的接种率的。

这就了形成一个博弈——很多人都寄希望于别人打疫苗,自己不用打,让别人的群体免疫来保护自己。

问题是,持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。

结果到最后,打疫苗的人远少于不打的人,群体免疫成了泡影,病毒继续传播

就像一些科学家预测的,全球这么多进入3期临床的疫苗,总会有成功的,但更大的问题可能出现在疫苗上市之后。

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接种疫苗?

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,我们不妨看看过去另外两种疫苗的接种情况——流感疫苗和HPV疫苗。

根据中国疾控中心发布的《中国流感疫苗预防接种技术指南(~)的通知》,中国平均每年有8.8万例流感相关呼吸系统疾病引起的超额死亡,占呼吸系统疾病死亡的8.2%。

流感病毒的传播途径和新冠病毒高度类似,主要通过飞沫和接触传播。预防流感最有效的办法是接种流感疫苗。勤洗手、患者戴口罩也可以预防,但是预防效果远不如打疫苗。

流感疫苗已经问世八十多年了,这是目前最容易获得的二类疫苗之一,接种只需要几十块钱。然而,中国的流感疫苗接种率只有2%。

人们不接种流感疫苗,并非是因为认为疫苗贵,而是因为对流感的严重性认识不够。时至今日,仍有很多人认为普通感冒流行起来就叫流行性感冒,然而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疾病。

再说说另外一种疫苗,HPV疫苗,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支能够有效预防癌症的疫苗。

人们常常把HPV疫苗叫做「宫颈癌疫苗」,实际上HPV疫苗能够预防的远不止宫颈癌一种。

它还能有效预防HPV感染引起的其他癌症,包括口咽癌、外阴癌和肛门癌等。在美国,每年HPV感染导致的男性口咽癌病例相当于女性宫颈癌病例的七成。

HPV疫苗于年在中国内地获批,WHO、中国疾控中心和美国疾控中心均认为HPV疫苗是安全可靠的疫苗,推荐适龄女性接种。

在拉丁美洲,每7名女孩就有6名接种HPV疫苗;甚至在一些非洲的低收入国家,在全球疫苗免疫联盟(GAVI)的援助下,女孩的接种率已经超过90%(例如卢旺达),之所以有这么高的接种率,是因为HPV疫苗的接种已经被纳入了这些国家的国家免费接种计划。

但时至今日,你在国内更常刷到的消息可能是「HPV疫苗副作用大」、「HPV疫苗骗局」、「XX国叫停HPV疫苗」等。相对于中国庞大的宫颈癌患者数量,中国的HPV接种率实在不高。

人们为什么不愿意去接种疫苗?大致有三个原因:对疾病危害程度认识不够、疫苗价格贵、担心副作用。

这也是新冠疫苗上市之后,全球各个国家必然会面临的重大问题。

先看第一个:对疾病危害程度认识不够。

截至目前,全球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数超过万人,死亡80万人,病死率约3.4%。考虑到可能还有数量众多的无症状感染者未被发现,实际病死率会更低一些。新冠肺炎病死率高于流感,低于SARS和MERS。

对于新冠的重视程度,其实跟每个国家的防控政策、科普宣传以及国民长久以来的价值观有关。

对新冠危害程度认识不够以至于不愿接种疫苗,也许在一些欧美国家的部分人群中存在,但至少在中国,在极其严格的全民防控政策下,人们对于新冠是普遍重视的,不太可能由于低估新冠的破坏力而不愿意去接种疫苗。

在中国,新冠疫苗真正上市后,推广疫苗接种所要面临的问题更可能是后两个——价格和对副作用的担忧。

价格的门槛会挡住多少人?

前几天国药集团董事长「两支不到一千元」的言论之所以引起舆论热议,主要是大多数网友认为这个价格实在太高。

需要强调的是,「两支不到一千元」其实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说法,两支十块钱也是不到一千元,我们目前还无法判断具体的定价。

不过,根据本人多年买买买的经验,那些打折广告写「特价不到一万元」的商品,往往离一万元就差了几个硬币。

所以,咱们暂时选择按照两支正好元来探讨一下。

先来看看其他新冠疫苗的预计价格。

下图是目前各个国家预订新冠疫苗的情况,除了上面谈到的进入3期临床的疫苗以外,还有一些是已经完成2期但还没进入3期的,比如赛诺菲和葛兰素史克两大巨头联合研发的疫苗。

每一个散户都知道「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」的原则,各国政府也采取了相同策略,多重押宝。

比如美国政府投资了多家药企,预订了至少5种不同疫苗,包括阿斯利康-牛津疫苗、赛诺菲-葛兰素史克疫苗、Novavax疫苗、辉瑞/BioNTech和强生疫苗,合计7亿支疫苗。而英国政府单向阿斯利康就预订了1亿支疫苗。

从目前披露的信息来看,阿斯利康-牛津疫苗在全球收到的订单最大,我们以这个疫苗为例。

美国政府向牛津大学支付12亿美元,作为回报,美国将提前锁定3亿剂疫苗。这样平均算下来,一支疫苗的成本大概是4美元。

而另外一支疫苗——Moderna疫苗,这个项目同样获得了美国政府的投资,25亿美元预订了1亿支疫苗。

当然也有价格更低的,比如盖茨基金会同样向牛津大学支付了7.5亿美金,购买疫苗提供给全球疫苗和免疫联盟,最终为一些中低收入国家提供每支成本2.5美元的疫苗。

综合其他国家的新冠疫苗价格来看,每支价格大约在2.5~25美元之间,约合人民币17~元。

如果我们的新冠疫苗定价过高,将失去价格方面的竞争力,对外失去很大部分国际市场,对内这个价格也超出了很多国民的承受范围。

因此,单从新冠疫苗的价格上来看,可能至少需要降到流感疫苗的价格级别(80~元/支),或者直接由医保全覆盖,否则可能会有很多人因为价格而望而却步,这样新冠疫苗的研发就失去实际意义了。

风险与收益的权衡

说完价格,再说副作用,这也是让很多人表示「即便疫苗上市了我也不会去打」的重要原因。

与其说人们担心副作用,不如说人们在考虑综合评估疫苗的收益和风险。

举个栗子,年的SARS,当年没有特效药,也没有疫苗,但我们靠严格管控(停课、旅游限制等)很快控制住了疫情。

年的新冠,尽管疫情全球肆虐,但是中国大部分地区的疫情防控还是做得非常好的,很多城市已经几个月没有新发的本土病例出现。

所以很多人就会思考:如果我们能通过这些措施控制住疫情,那么打疫苗的意义又在哪里呢?戴口罩和打疫苗,起码前者不会肉疼。

这是一方面,另外一方面则跟真正的副作用相关。

无论哪个国家的疫苗,在1期2期的临床试验中都已经表现出副作用。

例如康希诺的腺病毒疫苗,出现3级不良反应的比例是9%,注射后出现发热的比例是46%;Moderna疫苗在1期临床试验时,也有超过一半的志愿者产生了疲劳、头痛、肌痛等不良反应。

尽管在后期的临床试验当中,可以通过调整疫苗接种剂量来控制不良反应,但就像咱们最上面谈到的,疫苗的接种是以亿为单位的,出现不良反应的比例可能也会以「百万」为单位。

我们可以估算一下,14亿中国人想通过疫苗实现对新冠的群体免疫,至少需要超过80%的人去接种,只要有1%的人出现发热这样轻微的不良反应,那都是超过千万的人数。

更何况,疫苗接种还有一些更严重的副作用,比如格林巴利综合征——一种自体免疫性疾病,可导致急性瘫痪。很多人觉得美国反疫苗运动强大,只是单纯因为民众反智,实际上美国在这方面是有深刻教训的。

在年10~12月期间,在美国政府的强力推动下,美国超过四千万人接种了猪流感疫苗,结果广泛接种后,美国出现了数百例格林巴利综合征。

这一事件的影响非常深远,甚至影响了当年的美国总统大选,福特总统连任失败,而一些美国人对于疫苗的恐惧至今挥之不去。(详情可回顾丁香园往期文章:全球累计确诊破万,如果现在有新冠疫苗上市,你会去打吗?)

我们决不能重蹈美国的覆辙。

因此,我们有没有能力控制好疫苗接种后出现的副作用,以及这些副作用可能引起的恐慌,才是最大的挑战。

疫苗的研发主要是个医学问题,但疫苗上市后面临的困境却远不止医学一个领域。疫苗上市后,仍会有很多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。

最后,我引用施一公院士在西湖大学博士研究生开学典礼上的一句话——

「新冠疫情绝不是人类面临的唯一危机或最后难题,它只是人类历史长河中又一次新的挑战。」(策划:gyouza)

题图来源:图虫创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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